苦李子

哦。

【限黑】盛夏与你

渣文笔,ooc属于我。


是给自己的生贺。


八月的重庆是溺水般的闷热,还有伴随着扭曲热空气的蝉鸣。


罗小黑坐在解放碑广场树荫下的石坛上,无聊地晃着腿,盯着脚边两只正在亲热的流浪猫发呆。


当无限提着西瓜走近时,只看见十六七岁少年清瘦如竹节般的脊骨,一节一节地凸显在纯白背心上。无限盯着小黑脊背的曲线发了会儿呆,不知道想了些什么,没什么表情的脸此时倒是挂上些许笑意。迈步上前,小黑正好抬起头来,想放上后颈的手在空中停顿了一下,随即放上了眼前人的头顶,揉了揉蓬松细软的头发。

虽然小黑的原型是只黑色的短毛猫,但毛发的触感异常的细软,完全不像短毛猫,倒是跟长毛猫有得一拼。就算小黑变成人形,无限也很喜欢摸他的头,揉乱他的头发。相伴的十几年走下来,无限撸猫的手法已经非常娴熟了,是那种放进猫咖可以撸倒一大片的那种娴熟。但是这双手,永远只为一只叫小黑的猫服务。


“小黑,回家了。”


小黑往无限身上扑去,“师父,我们今晚吃什么呀?”

“咳,冰箱里还有上次买的鸡翅膀。楼下的李阿姨今天教了我怎么做可乐鸡翅。今晚,我们自己在家做。”

小黑还是十年如一日般的对无限的厨艺抱有希望。

“好耶!”


无限一只手牵着小黑一只手拎着西瓜,慢慢地走在林荫下。虽然重庆的夏天很难熬,闷热难挡,但对这对师徒却不是什么难事,一个是最强的人类,一个是体质比人类好出太多的妖精。


小黑很喜欢重庆的夏天,有冰西瓜可以吃,还有听起来很像在森林里的蝉鸣。山城里林立的山,是小黑最喜欢去撒欢儿的地方。他和无限定居在重庆已经有十年了,他的人类形态也从孩童变成了如竹节般瘦削的少年,一颗少年心也是怦怦跳动。少年人的心,不安分,却又脆弱,所幸,接住它的人很温柔。

他们周围的人和妖都很疑惑这对师徒是如何走到一起成为恋人的。一个四百多岁的人,一个十几岁的小猫妖,听上去就很奇怪的组合。但他们就是在一起了,在四月的重庆,在街道飘满槐花香的时候,强忍着羞涩和不安的猫耳少年,颤抖着向高大的男人告白了。回应少年的,是嘴唇上轻柔的触感。


细碎明亮的光透过树叶间的间隙,在地上洒下一地碎屑,两个人就踏着这一地的光影走向家的方向。


无限买的房子在一个老社区里,人不多,就三栋楼,有很多绿植沿墙垂下来,猫趴在墙头懒洋洋地打哈欠。无限每天下午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坐在用作围棋桌和牌桌的树墩上和老大爷们下两盘围棋。这个时候,小黑就会变回原型,趴在他的膝盖上伴着棋子清脆的磕碰声打瞌睡。再晚些,无限就会拎着黑猫的后颈把他抱进怀里,上楼,做饭,然后选择点外卖或者去楼下李阿姨家蹭饭。饭后,是运动时间,是师徒两个的对练时间。随着年岁渐长,小黑能在无限手底下撑过的时间越来越长,现在已经能撑过两个时辰之久。

刚刚结束在灵质空间里打斗的两个人,现在已经滚到床上去了。无他,战斗时总是会肾上腺素飙升,这种时候,看见汗珠从心上人矫健的身躯上滑落,又有谁能忍住呢?暴力与血腥,情欲混杂着血气,不只是温柔缠绵,更是争锋相对,性的张力扑面而来。在这个时候,两个人身上属于捕食者的气息才暴露殆尽。

结束后,小黑有时会变成小黑猫滚进无限的怀抱,然后找个舒服的位置和姿势就沉沉睡去。但大多数时候还是像今天这样,裸着白皙光滑的肩膀趴在无限的胸膛上,手里把玩着无限的长发。柔顺的蓝色发丝绕在少年修长的手指间,竟无端地透出些缱绻羡爱的意味来。小黑翻身,伸手去够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手指一划,点开音乐软件,选了个随机播放,就扔在一旁不管了,重新蜷缩回无限宽厚的怀抱里。


音乐响起来,是九十年代的香港老歌。


“紫玉钗,寄情怀,郎情妾意两无猜,紫玉钗,寄情怀,怨怨恩恩难分解呀……”。

缠缠绵绵的男女声粤语对唱,窗子开着,微凉的晚风吹走了房间里情欲的味道,但吹不散二人之间的缱绻意味。小黑用额头抵住无限的胸膛,盯着无限肩膀上的咬痕发呆,蓦地笑出声。


“师父,你现在身上全是我的味道了,脖子上,肩膀上也都是我的标记,你是我的啦~”


无限也轻笑着开口,“嗯,我是小黑的。”语毕,无限把小黑揽得更紧了一点,把薄被扯高了一点,轻轻拍着小黑的后背,等到小黑沉沉地睡去了,他才阖眼。即便小黑已经长成了少年,但一些幼时的习惯却还是被两人心照不宣的保存了下来。


两人肢体交缠地沉沉睡去,窗外是清冷寂寥的夜。


“小黑!”


无限猛地睁开双眼,收紧了揽在小黑腰间的手。小黑被腰间骤然加大的力道惊醒了,“唔,师父,你又做噩梦了吗?”他揉揉眼睛,慢慢地坐了起来。无限的背上有细微的汗珠冒出,月光照在他挺直的鼻梁上,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

他还是没有从那时候的阴影里走出来,差一点,真的只差一点,他就要永远失去小黑了,即使是人安好地蜷在自己怀里,还是经常在夜半时分惊醒过来。他不说话,小黑也不说话,只是默默地趴伏到他背上,将脸贴上去。

会馆里知道他俩事儿的妖大都觉得小黑是这段感情里不安的一方,但真正担惊受怕的却是无限。生与死的距离,无人能打破,即使是老君,即使是他。

年长者经历的生离死别越多,对陪伴这件事看得越重。无限也不知道为什么四百年间无人能破了他的心防,偏只小黑一只小黑猫就这样硬生生地闯进来了。有人为他赴汤蹈火,有人爱他百年,有人陪他在屋顶喝酒、摔杯,谈笑风生,但爱情从来不是一件讲道理的公平事。有的人只要见上第一面就情定三生,有的人徒劳百年换不来一个结果,事实就是他爱这只小黑猫,爱到他一面恨自己早生四百年,这四百年间身边无他,一面又庆幸自己早生四百年,可以看见他跌跌撞撞的奔向自己怀里,可以云淡风轻的表面姿态享用自己的小甜点,看他露出各种可爱的小表情。

无限回身,在小黑额头印上一个轻吻,拥着他向后倒去。


“睡吧,小黑。我爱你。”

“嗯。师父,我也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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